【凌李】郎骑竹马来
流水账,特别干,我大概是废了
520那天答应考级考完了写给 @慕慕慕慕良珺 太太的,拖欠到现在,太太我尽力了,但还是很难看……
以及,你们太太有一个特别暖的凌李脑洞,快催她写!
01
“给你五分钟从床上爬起来换衣服出门。”
李熏然闭着眼,半天哼出一句:“干嘛?”
“帮我去上……”
“不去。”
“五斤小龙虾。”
“不去。”
“再加一顿火锅。”
“我考虑一下。”
“上次简婶问我瑶瑶有男朋友没有,我好像说替她问问来着。”赵启平一边跑一边打电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她要知道你李熏然喜欢简瑶会不会特别高兴?”
“小人!”李熏然翻了身在把脸埋在被子里试图闷死自己,“几点,哪栋楼,教室在哪?”
“八点的课,别迟到了,主楼208。人民警察为人民,亲爱的你以后一定会是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我看好你哟。”
“滚!”
“好咧。”
“等一下!别忘了我的龙虾和火锅。”
“少不了你的。”
02
李熏然闭着眼从床上滚下来往浴室爬,十分钟之内把自己拾掇清爽,挺胸抬头昂首阔步分分钟能被选去天安门国旗班。
除了额头上一个撞在门框上的红印子谁也看不出来半个小时前你把他捆成被子卷扔大街上他都醒不了。
未来的人民警察昨晚忙着为祖国的统一事业而奋斗。
新的副本大陆服务器没有开放,美服存在语言障碍,李会长带领工会上台服打了整一个通宵,脑子里除了“为了部落”四个字,全是支持“一个中国”的相关论点,上辩论会保准能捧个最佳辩手回来。
03
上了地铁一屁股粘在凳子上那点精神头就不见了,李熏然把卫衣的帽子罩在脑袋上,念叨着“我就靠一下”以近乎晕过去的速度被睡意吞没。
凌远小心的把自己肩膀上的小年轻脑袋推过去靠着另一侧的栏杆,过了还没两秒,肩头又是一沉。
小心的把他的脑袋推回去,过一会儿又倒了回来。
事不过三。
凌远生怕再推他脑袋砸回来的时候拧了脖子,尽职尽责的化身人肉枕头坐着一动不敢动。
还有三站。
车门开合,凌远盯着地铁上一亮一闪的提示灯寻思等会儿是把小年轻拍醒还是把他的脑袋推回去,推回去自己起身他要再砸过来撞到别人会不会不太好。
压根用不着他多费心,地铁门刚打开,李熏然就跟过电似的醒了,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刷得回头,两眼冒光精神抖擞的朝他鞠了个躬:“不好意思,谢谢您了。”
凌远愣得差点忘了下车。
04
李熏然趴在桌上枕着手臂念叨赵启平,这老师压根就没点名,就他胆子小还非得把自己抓了壮丁。
讲台上年轻的老师写着一长串一长串的专有名词,看着就晕,李熏然收回小臂垫在脑袋下面,砸吧了两下嘴,两眼一黑睡了过去。
教室朝南,李熏然醒来抹了抹脸上的阳光打了个哈欠,撑着下巴坐直看着满满六黑板的笔记咂舌。老师正拿着红外线笔在投影仪上比划什么,身旁的学霸奋笔疾书,如此浓厚的学习氛围下,李熏然都不好意思掏出手机看看究竟还有多久才下课。
这板凳硬得硌屁股,他们怎么都能坐着不动的!
测了测自己安静状态下的脉搏,在窗台上的蜘蛛掉下去前拿餐巾纸给摁死了,玩影子比划出了一只狗,把课桌边一块松动的木头给掰了下来——连ppt都没换一张。
……
度日如年啊。
05
得找点别的乐子。
从口袋里摸出买地铁票多出来的一块钱硬币,李熏然对着阳光找那个合适的角度,成功在教室左上角投影出一块光斑。光斑顺着李熏然的动作移动,正在穿着白衬衣的老师背后打着转,人突然回了头,李熏然“啪”得把硬币拍在桌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肝衰竭的临床表现。”凌远扫了一圈,“赵启平。”
“赵启平。”
“赵启平没来吗?”
李熏然猛地回过神,背后一阵发热,蹭的站起来,座椅向后翻过去哐当一响。
“肝衰竭的临床表现。”凌远目光从名册上挪开,抬头瞟了他一眼。
“嗯,那个,肝、衰、竭、的……”李熏然一手心的汗,手掌摊开在牛仔裤上蹭了蹭,看着凌远面无表情的脸脱口而出,“老师你看起来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06
“如果你不逃课的话,每周二上午八点,你都会见到我。”凌远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眼底慢慢染上一阵笑意,转身回到讲台后面,“赵启平下课留一下。”
07
李熏然满脸通红的坐下把脸埋在胳膊里,摸出手机给赵启平发消息:你点儿真够背的,被点起来了,你自求多福吧。
按熄屏幕把手机拿在手里转了两圈,李熏然下巴搁在手上仰头看着站在人体解剖图旁的老师,又给赵启平发了一条消息:你们老师叫什么名字啊,感觉好眼熟。
赵启平的消息在李熏然快要再次被周公抓走前进来了,震动惊得他整个人抖了一下,几乎把手机扔出去。
两条一起回的:没事。凌远。
08
凌远。凌远。
台上穿着白衬衣拿着激光笔指点江山的身影慢慢变小,和记忆里的那个板着脸坐在树下看书的身影重叠起来。
这个名字太耳熟了。
是,是那个小哥哥呀。
小李熏然曾经穿着胸口印有蓝胖子的小背心,蹬着黑色橡胶凉鞋,手里攥着棒棒糖纸问李妈妈,我愿意把最喜欢的口味的糖分给他,也愿意帮他吃掉他不喜欢的海苔饼,那是不是等我长到爸爸和妈妈那么大的时候,就可以跟他结婚了。
李妈妈问,她是谁呀?
李熏然捧着西瓜傻笑,远哥哥呀。
李妈妈憋着笑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跟他结婚呢?
李熏然理所当然的昂着头,因为远哥哥长得好看呀。
09
远哥哥长大了,还是好看。
李熏然掏出手机瞧了瞧,我也好看,不丢份。
又目测了一下凌远的身高。
嗯,还好我也不矮。
李熏然腰板挺直,双臂交叠的放在胸前,跟第一天上学的小朋友一样目光灼灼的望着讲台上的凌远。
“同学,低一点,我看不到板书了。”
身后的人拿笔戳了一下他的左肩。
小朋友僵了一会儿,肩背塌下来趴在桌子上。
10
赵启平的同学们收拾东西去下一个上课的教室,凌远在讲台上收拾东西。李熏然在座位上磨磨蹭蹭,等到教室里几乎快走空了才起身往讲台走。投影仪慢慢卷了回去,凌远把笔记本的盖子合上放进包里。
李熏然眨巴着眼一个劲的笑,不说话。凌远也看着他,先绷不住了,向前跨了一步揉乱他的一脑袋卷毛:“小猴子,长高啦。”
李熏然打掉他的手,不动声色的踮了踮脚:“远哥你还记得我呀。”
“小霸王替我打架受过伤,我要是忘了他揍我怎么办。”
“嗨,小时候,不懂事,别当真。”李熏然有些不自在的拿脚在地上磨了磨,“远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快一个月了。”凌远把包背到肩上,“一起吃个饭?”
11
赵启平偶然在医科大后街的奶茶店捉到李熏然鼓着腮帮子吸超大杯的烧仙草的时候,他已经为公共交通事业贡献了不少力量。
从公安大到医科大有14站路,地铁4号线转3号线然后再转轻轨,平均一趟56分钟,换乘站的电梯一趟47秒,3号线永远人多,轻轨上空调效果比地铁好。
也为江州的gdp增长尽了自己的一份心。
医科大后门有一个馄饨摊好吃,旁边有个卖杂粮煎饼的也好吃,米粉店的牛杂粉和虎皮蛋一绝,茶餐厅的粉蒸肉难吃的对不起死去的猪。
凌远在第一医院上班,每个星期二和星期四会来医科大上课。现在住在第一医院的宿舍里,市中心的房子还在装修,装修好了就搬过去。比起肉类更喜欢蔬菜,肉类里最不喜欢吃猪肉,也不太愿意吃外食,问他吃什么总说随便但其实嘴可叼了。
李熏然的小本本上记得密密麻麻,关于凌远的大小事物几乎都摸了个门清。却还是没有想好,怎么样试探,才不会第一句话就让自己的心思暴露无遗。
他可不想以后连糖醋排骨都不敢上凌远那去吃了。
12
赵启平买了杯跟他一样的,俩人一起蹲在奶茶店门口的台阶上看来往的人群和沿街叫卖的小贩。
“怂。”赵启平一口气抽掉三分之一,嫌弃的往边上挪了挪。
李熏然闷着头,捧着空杯把吸管咬的不成样子,夕阳把他的发尾镀上一层金,侧颜干净利落得像二次元的美少年。
“我也觉得。”
13
李熏然咬着棉球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半边脸都是麻的,解锁了手机无意识的滑来滑去,点开了凌远的微信看着他的头像发呆。
其实这个一寸照看多了有点傻气。
凌远的名字突然显示“正在输入中”,这行字停留了好久,最后变成简短得不过只有六个字的一句话。
“晚上想吃什么?”
李熏然捧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时间从16:23跳成16:24才开始输入,赵启平说过,秒回显得太不矜持了。
“刚拔了智齿[哭脸]”
凌远回的很快。
“青菜鸡丝粥怎么样?”
14
白粥煮得粒粒开花,里面加了撕成细条的微微煎过的鸡丝和切碎的青菜香菇,只微微洒了点盐提鲜。李熏然捧着大白瓷碗,小心的舀了一勺吹了吹歪着脑袋往左边送,还是痛的龇牙咧嘴。
李熏然惯常都是负责捧场的那个,把那口似乎还混着血腥味的粥咽下去,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冲着凌远直点头:“好吃。”
凌远放下筷子,起身拽了个凳子坐到李熏然身边,轻轻掰过他的肩膀让他正对着自己。
右脸肿着,跟小时候偷吃藏在腮帮子里似的。
凌远微微够着身子,捧着他左半边脸,在李熏然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轻得他几乎以为是错觉。
“远,远哥?”
“亲一下就不疼了。”
“我今年不是六岁。”
“我知道。”
15
终于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李熏然表示,好他妈想把碗糊凌远脸上啊。
可是又好他妈开心啊。
16
“有次我衬衣的扣子掉了一颗,然后远哥就捡起来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让我去他宿舍他帮我缝上,我说回去让我妈缝好了,他说你难道不相信外科医生的针线活吗。”
“还有一次去看电影,前面比较好的位子都是情侣座,我说要不换一场吧,远哥说没关系,反正都是座位,坐哪不是一样看。”
“还有还有,有次我趴在桌上睡觉来着,突然感觉有人在看我,然后猛地睁开眼发现远哥正坐回位子上,我问他干嘛,他说我有根眼睫毛掉了,想帮我吹掉。”
赵启平把桌上的一盆虾往自己面前挪,抬头认真严肃的看着抓着盆子另一边儿的李熏然:“你他妈是不是傻。我买的虾不给傻子吃。”
00
六岁的李熏然正骑着他的飞天扫帚把简瑶追得满院子跑,小女孩跑累了强烈表示要中场休息,扫帚一扔跑树下的石头上坐着去了,剩体力超棒的李熏然继续骑着他的扫帚来回转悠。
凌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短袖T恤五分裤,端着一个不锈钢的小盆子,目不斜视的从筒子楼走出来,径自走到大院外的一棵梧桐树下。
猫们没一会儿都出来了。
从凌远出现就一直关注着他的李熏然骑着扫帚哒哒哒哒得跑过去,两只胆小些的猫吓得缩回去躲在灌木丛里。
李熏然挡在凌远面前,树荫遮挡住浓烈的阳光,他脸颊红扑扑的,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晶亮亮的闪着光,溜进脖颈隐秘不见。
李熏然把扫帚扔到一边,在凌远身边蹲下来,他上下牙各缺了一颗,说话有点漏风,抱着膝盖满怀期待的问:“哥哥,可以摸一下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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